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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发表的一项研究，印度尼西亚以其生物多样性的雨林和富含碳的泥炭地而闻名，在热带森林被砍伐后，大片土地被闲置。

自1990年以来，该国已失去了25%的原始森林。尽管自2020年以来，印度尼西亚超过四分之一(780万公顷)的森林砍伐土地已被改造成棕榈油种植园，但更大面积(880万公顷，大约相当于缅因州的面积)仍处于空置状态。

该研究重点关注了 1991 年至 2020 年印度尼西亚的森林砍伐趋势，还发现印度尼西亚一半以上的森林砍伐土地在砍伐后至少闲置了一年，44% 的土地闲置了至少五年。

“原始热带森林是当地和全球极为宝贵的资源，”马里兰大学地理科学系博士后研究员、论文第一作者戴安娜·帕克 (Diana Parker) 表示。“如此大面积的原始森林被砍伐后空置，这一事实令人惊讶。”

要了解为何会出现如此多的闲置土地，研究人员首先必须确定森林是如何被砍伐的。2015 年厄尔尼诺事件期间，印度尼西亚的森林和土地火灾在印度尼西亚及其邻国都造成了重大公共卫生危机。一些研究人员推测， 2015 年发生的森林火灾是造成大面积非林地闲置的主要原因。

然而，这项研究发现，导致树木覆盖率损失的火灾只占所有闲置土地清理的一半以下;54%是通过机械方式清理的，无论是通过人工清理还是使用重型机械。

“森林火灾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意外的，”帕克说。“然而，机械清理不仅是故意的，而且可能耗时费力。当我们意识到超过一半的闲置区域不是由火灾造成的时，就引发了一个新问题：为什么人们要花费如此多的精力清理森林，然后让土地空置?”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参与这项研究的研究人员“土地处于困境：印度尼西亚近三分之一的原始森林被砍伐后处于闲置状态”，利用卫星图像检查了砍伐前后森林砍伐地区的历史。

他们发现，大多数森林在被砍伐之前就已经退化，例如选择性砍伐，这表明木材需求并不是造成闲置土地的主要原因。在有大量闲置土地的地区开展的案例研究还发现，砍伐导致土地价格上涨，而不是下降，这进一步表明木材并不是主要驱动因素。

研究人员发现，在砍伐森林后，一些闲置土地最终被转为生产用途。在机械清理的闲置土地中，约四分之一在砍伐森林事件发生后的五年内被转为生产性土地，其中一半在 2020 年被转为生产性土地。在这些情况下，棕榈油种植园是最常见的结果。

“大约 80% 的机械清理闲置土地被转为生产性用地，变成了棕榈油种植园，”帕克说。“这意味着棕榈油对环境的真正影响可能远大于森林消失后立即种植的面积，并且可能大于目前种植油棕的森林砍伐总面积。”

这种滞后转换动态似乎是棕榈油所特有的。研究人员发现，在森林砍伐地区建立的所有棕榈油种植园中，三分之二是在至少一年的滞后后种植的。其他主要的毁林驱动因素，如小农土地利用或树木种植园，几乎总是在砍伐后立即建立。

“卫星图像无法告诉我们闲置土地的产生与棕榈油产业之间究竟存在怎样的联系，但土地使用趋势表明二者之间存在某种关系，”帕克说。“在某些情况下，公司或个人可能打算出售砍伐的土地，但正在等待土地价格上涨。或者他们可能计划以后开发这些土地，将其作为土地储备的一部分。”

“在其他情况下，幼苗可能在卫星图像检测到之前就已经死亡，或者与社区或其他特许权持有者的冲突可能会推迟种植，”帕克解释说。

研究结果对该国剩余的森林带来了一些好消息：2017 年至 2020 年，印度尼西亚的森林砍伐率是整个研究期间最低的。

“印度尼西亚是少数几个成功减缓森林砍伐的热带森林国家之一，”马里兰大学教授、论文合著者马修·汉森说。“考虑到目前有多少闲置土地，印度尼西亚可以完全停止砍伐森林，同时仍能增加棕榈油产量。”

政府和私营企业越来越多地采取旨在消除商品供应链中森林砍伐的政策。根据定于今年晚些时候实施的欧盟森林砍伐政策 (EUDR)，某些商品(包括棕榈油)如果是在 2020 年后砍伐森林的土地上生产的，则不得进口到欧盟。

“这项研究表明，印尼有大量土地在 2020 年之前被砍伐，但利用率很低，”汉森说。“利用这些土地扩大商品生产可以让印尼遵守《欧盟减灾战略》，同时保护其剩余的天然林。”